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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以毀滅的姿態,在黑暗中創造光明
小說——以毀滅的姿態,在黑暗中創造光明
發佈時間:2012年07月02日    發表評論:     進入討論區

  在阿爾切林加的一處大雪山,傳聞中遠古先賢用黑龍生命精血凝成的血精寶石埋藏在這裡,強大的寶石默默得改造著當地人的體質,世界各地都知道這一片區域的人類能更容易溝通魔法元素與神之力,他們稱此處為魔法山脊。

  「快看,是那個女精靈弓箭手。」神學院的一位年輕牧師衝著他得同伴說道。

  「塔姆,是的,她整朝我走來。神啊,我打賭她的眼睛比教皇皇冠上的紅寶石更美。」稚氣的牧師滿臉紅潤,顯示出激動的神色,右手在胸前快速地畫了一個十字。

  塔姆抹了抹梳理的一絲不亂的頭髮,不屑的對同伴說,「親愛的魯克,我敢以神的名義發誓,她肯定不是來找你的。」然後以僅能自己聽見的語氣說,「瞧見她那比牛奶更加白嫩的肌膚和比聖光還要亮的金髮了嗎?主啊,我已經徹底淪陷了。」

  看著美麗的女精靈越走越近,魯克緊張得有些輕微的發顫,除了她那輕微的腳步聲,他甚至感受不到世界有一絲其他的聲音。「她真是墮落人間的天使。不,托馬斯老師說過,只有魔鬼才會蠱惑人的心。她一定是一位善良的魔鬼。」

  「請問,你們知道艾爾在哪裡麼?」突如其來的天籟打斷了年輕牧師的無限遐想。

  還沒回過神來得魯克有些楞,雙臉紅得發燙,結結巴巴的詢問道:「美麗的小姐,你說誰?」

  「艾爾,那個不祥之人。」聽到這個名字的塔爾臉色凝重,「親愛的小姐,請遠離那個人,他已被神拋棄。」

  「噢,天吶。」慢了半拍的魯克再次在胸前畫起了十字,「請不要提那個名字,那會讓你厄運纏身。」

  「我叫艾薇。」精靈挑了挑眉毛,「為什麼?」

  「我是塔爾,這是魯克,」塔爾拉了拉整潔的衣角,「艾薇小姐,請相信我,遠離那個人絕對你是最好的選擇。」

  女精靈仍舊是一臉疑惑,「可……」

  神學院正中的教堂鐘聲響起,打斷了三人的談話。

  「艾薇小姐,雖然我很想繼續與你交談,但我們必須得去做彌撒了。神會保佑我們再次相見。」精明的塔爾拉起一邊還有些聊意的魯克,「遲到會被神父罰教堂守夜的。笨蛋。」

  「這樣總會找到他了。」精靈弓箭手透出些促狹之意,那淡淡的笑容足以讓整個整個學院的冰雪為之融化。

  魔山教堂,主神的石雕前站著一個健碩的身影,牧師托馬斯是神聖教廷派駐魔法山脊的教廷神父。負責魔山這塊邊緣地區的傳教事宜。

  「願主神永受讚美。」托馬斯鏗鏘有力的聲音在鑲滿五光十色琉璃鏡的教堂迴盪。

  「願主神永受讚美。」神學院的學生們低頭跟喝著。

  精靈艾薇站在教堂的門前,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精靈不信奉主神,他們相信自然的力量。不過教堂裡的情形還是讓她頗感興趣:教堂最前面坐著一個黑色禮服的牧師,棕色的頭髮略卷,而擁擠的教堂裡卻在這個牧師周圍的一圈都空著不少座位,甚至於還有幾位學生不得不站著祈福。

  「那一定是艾爾。」精靈心中篤定。

  艾薇一點都不急,一直背著她形影不離的黃金木短弓,短弓頭上有跟粉紅絲帶系的蝴蝶結,他饒有興趣的盯著那個背影,直到整個儀式完成。

  等到托馬斯從台上走下來,艾薇徑直向著那個讓她打量了很久的身影走過去。

  不顧周圍眾多學生的竊竊私語,美麗的女精靈驕傲而自信。

  「那不是艾薇麼?」魯克用肘捅了捅塔爾。

  「喔,天吶,艾薇,別過去,你會被詛咒的。」一瞥之下的塔爾著急的喊了出來,他不能讓美麗的女精靈一步步走向深淵。

  「艾薇。」女弓手先朝和善的托馬斯笑了笑,然後衝著棕色頭髮自我介紹道,「你是艾爾?」

  ……棕色頭髮還在埋頭做著祈禱,彷彿沒有聽到。

  「我向你挑戰,魔山神學院百年一見的天才牧師。」艾薇臉上寧靜而嚴肅,「你,可敢應戰?」

  女精靈的聲音如同油鍋裡潑入了涼水,神學院的學生瞬間沸騰了。

  「誰告訴你,那傢伙是天才,他就是個惡魔!被天罰的惡魔。」

  「這精靈太帶勁了,我就喜歡這種類型。」

  「我認得她,這次與魔法學院的交流會擊潰姬瑪的精靈弓箭手,僅用一招穿刺射擊就讓將姬瑪打下擂台。」

  「姬瑪?就是魔法學院最近風頭正盛的新星?那個號稱元素寵兒的?不會吧,她這麼強?」

  「哼,我親眼所見,那還有假?我以神的名義起誓。」

  棕色頭髮一聲不吭,依舊自顧自的埋首。

  艾薇靜靜地盯著他,她的耐心今日出奇得好。

  良久,棕色頭髮站起身來,身形高大,足足比艾薇高出半個腦袋,轉過頭,艾薇看到了他堅毅的輪廓。可他根本沒有看她一眼,冷冷的語氣說道,「腿傷好了再來找我,我不願趁人之危。」

  聲音低沉而具有穿透力,令艾薇有些錯愕,他沒看過自己一眼,怎麼知道我受了傷。儘管自己已經十分小心,但是那個法師的放出的火焰蟲還是燒著了自己。

  果然是個強者,此次交流之行,還真是有趣。

  精靈的嘴角微微翹起,看著黑色牧師服的男人從自然而然分開的人群走過。

  「艾薇,貝內特,見過托馬斯神父。」精靈點頭施禮。面對邪神的壓迫,精靈族與人類聯合已久,從某種程度來說,托馬斯也算是老師一層的。

  「你好,孩子。」多年的打磨讓他變得沉穩。學生們見艾爾走了,精靈弓箭手又與神父搭上了話,也都悻悻地離開。

  「他們為什麼稱他不幸?」艾薇很想知道答案。

  托馬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歎。「一年前,他被天雷劈中。他們相信他是被神所懲罰的人。」

  「雷劈而不死,不正是因為被神眷顧麼。」艾薇眨了眨眼睛,有些疑問。「神父,你也是這麼想的麼?」

  托馬斯笑笑,不置可否。

  「愚昧。」艾薇心中神父本來就不會高大的身影更加渺小了,沒有繼續交談,轉身離開了教堂。

  天色漸漸晚了,夕陽的餘暉將魔法山脊照的紅潤,就像情人的臉頰。

  左手提起圓盾,右手拿起伴隨了十年的鋼鐵鎖鏈,艾爾揮動著手中的「夥伴」,幾十斤重的鐵鎖鏈就像他肢體的一部分,靈活,敏銳,摩擦空氣產生尖銳的聲音。

  但是這原本矯健如猛虎的牧師,動作越來越緩,十幾招後右手甚至都提不起來。

  「該死!」艾爾無力的罵了一句,自從那一天後,自己的右手就再也提不起重物。

  驀地,他的右手開始痙攣,可見的藍色電流在他的右手纏繞,鑽進皮膚,痛入骨髓。電流如同附骨之疽,疼得艾爾跪在雪地上。牙齦已被咬出了血,左手握著的盾柄都開始變形。饒是冰天雪地,豆粒大得汗珠也不斷的從額間留下。最後,他覺得連意識都開始模糊,天旋地轉,無力的趴下。

  待到他醒來時,一股熟悉的香味讓他認清眼前的人。

  一抹難得的笑容浮現,或許,這是少有幾個能讓他展開笑顏的人。

  「你怎麼來了?「快躺下。」女法師姬瑪一手端著豐盛的餐盤,一手輕輕按住艾爾的胸膛,不讓他起身。

  「都說了,不讓你用鏈枷,你怎麼又練上了。」姬瑪包了一個牛油果雞肉沙拉卷,遞了過來,有些抱怨。

  「唉,要是我不那麼任性非得在那個雪雨天練習冰元素,艾爾哥你就不會救我受傷了,就不會遭這樣的罪。」

  柔的姬瑪在艾爾看來比那個所謂的精靈美女更勝一籌。

  「不關你事,我答應你,身體沒好之前再也不用鏈枷了。」

  他就這樣盯著她看,彎彎的眉,淺淺的笑,青春活力,全身散發著魔法元素的氣息。

  一時無話。

  「艾爾哥?你恨我麼?」姬瑪緊緊的盯著他得眼睛,卻沒有注意他得眼睛裡全是她的倒影。

  「怎麼會呢?」艾爾還是勉強的半坐起來,他不想在姬瑪面前表現的很羸弱。

  「你從小就想加入教廷騎士團,好不容易等到成年,卻不能再……」她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知道成為教廷騎士是他心中最大的夢想,心中十分內疚。

  「傻丫頭。」艾爾用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露出了充滿陽光的笑容,「這是神對我的考驗,就算我不能成為騎士,我也一樣可以得到神力,進階祭祀,踏入聖殿。」

  「而且,並不是永遠衝在前面,才能好好保護你們。成為祭祀,也可以獲得強大的神力呢。」艾爾在姬瑪面前笑得一如既往的燦爛,讓這個十六歲的女孩,一直那麼依賴他。他說的「你們」除了姬瑪,還有麥切,他的弟弟,一年半前被遊歷的戰士鄧肯看中,帶走授技。

  「聽說前兩天有個精靈弓箭手傷了你,好些了麼?」魔法學院的封閉式教學,一個月才有一天的假期可以回家。艾爾咬了一口牛油果雞肉沙拉卷,香脆,甜美。他期待姬瑪每個月放假的日子,通常都是他做這道菜給她吃。看著依舊活躍的姬瑪,他知道,她肯定沒有受什麼傷。

  「哼,我施法時不小心分了神,被她打斷吟咒,才落得下風。」女法師不服輸的鼓起兩頰,卻沒有告訴他分神的原因。

  作為一個魔法學院的學生,第一課就是學會專注,而在魔法學院風生水起號稱元素寵兒的姬瑪怎麼可能會犯這種錯誤。而事實不過是因為,她在女法師的黃金木短弓上看到了她繫在麥切長柄戰斧上的粉色蝴蝶結。對,絕不會錯的,每個法師的魔法元素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儘管很淡,那個蝴蝶結上流動的就是自己的元素力,火元素比例52.0%,對魔法元素極度敏感的姬瑪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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